云萝听了,就对着柳青城和藤儿说道:“我只管吩咐吩咐下去,到底你们怎样洗,又和我有什么干系?”云萝说完了,就又交代柳青城 , 待她洗好了澡后 , 就进她的书房,将那案几上的琴弦传给擦干净了,云萝就去了卧房,也不知弄什么去了。藤儿见小。姐走了,更是没好气地说道:“叫你跟我一起洗澡,那是给你面子。你莫要不领情。以后,你在这里伺候 , 可是好多地方都要问我呢!真正这将我得罪了 , 以后只有你难过的日子去。”柳青城听了 , 就假装苦着脸儿说道:“藤儿姐姐息怒。其实我也看出来了,藤儿姐姐最是个善良不过的人。只是我从小到大,真的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洗澡。这个习惯可是一下子改不过来呢,还请藤儿姐姐体恤体恤!”
藤儿听了这话,口里就冷笑了一声,因对着柳青城道:“你这进了秦府,就是秦府的人了。这有什么,大都该听我的指派,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哪来这样多的原因?真正 , 你以为我愿意和洗么?”藤儿说完了,这才叽叽咕咕地走了。那柳青城立在屋子里,口里可是深深地舒了好一会气。他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装假冒进来的,以后这与行动言语上,更是不能让人看出什么不妥来。
这秦国简果然是个细微观察之人 , 虽然他每日里不过就是朝廷秦府的两点一线 , 务必不让别的意见不合大臣看出什么不妥来。但因他豢养的这些死士们每日里陆续的禀报,秦国简还是得知了皇上乔庄出宫一事。秦国简听了,只是目光平静地挥了挥手,示意死士们退下,但心里更是在筹谋下一步的计划该如何行使。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个棘手的当口,远在边塞的九王爷突然就回宫了。他当然知道这位九王爷在边塞不过为的就是遮人耳目 , 向世人表明自己高远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心境 , 但心里还是系着朝堂系着皇上的。在秦国简看来 , 九王爷装模作样的,早晚还是要回朝廷的,但秦国简没料到他回来的竟会这样早。而且,九王爷素来和皇上不和,但二人却在宫外早就暗中想见了好几次。得知了这个消息,可是令秦国简有点惧。九王爷如今虽然是个闲散的万事不问的王爷,但他这一旦回京了,也是有超出他预想的号召力的。他想:这几天朝廷里那些平日里就是墙头草的大臣们,恐怕要去九王爷府上登门拜访了。
想到这里 , 秦国简的口里便哼了一声。这种墙头草两边倒的人,他心里是最看不起的。若不是因他们对自己还有些用处,他早前就将他们杀了。现在,这些人见了九王爷,自然会坏自己的事。一想到此 , 秦国简的心里更不安定了。因此 , 自知道了皇上时不时地出宫后,秦国简更是加大人手暗中盯梢。这一日,一个身体瘦长的高个死士就从特殊通道进了秦国简位于假山上的书房。秦国简看着他,就问:“今日,皇上又出宫了?”
那死士听了,就回:“大人,小的刚从街上回来。皇上果然有去了那个巷子。”
秦国简听了,就问:“皇上几次三番地去那里,到底有什么蹊跷之处?”
那死士就回:“大人 , 小的打探过去了 , 那巷子里住着两个年轻的姑娘。皇上出宫 , 为的就是去看望那两个姑娘。”
“两个姑娘?”秦国简听了,沉吟了一下,就问:“可是个什么模样的姑娘?”
死士就回:“两个年轻的姑娘。长得都很好看,其中一个还大着肚子。”
“大着肚子?”秦国简听到这里,真的疑惑了。他踱着步子,在书房里来回绕了一个圈,心想:其中一个姑娘大着肚子,莫非是皇上在宫外和民间的女子偷了情安置的外室?秦国简因就问死士:“那两个姑娘住着的屋子环境怎样?”
死士就回:“大人,那几间屋子都是京城里再普通不过的屋子,看着只是破旧不堪。”
秦国简听到这里,心里更是奇怪了。他知道:虽然皇上在宫里的妃子才人的一大堆 , 但后宫之中,却还没有哪个妃子替皇上生下个一男半女的。按理说,如果那住在宫外的女子,腹中怀着的孩子果然是皇上的话,这是皇上的首胎 , 皇上没理由不珍重不将她给带了进宫呀?就算皇上无此打算 , 但为了腹中孩子的缘故,也该为这姑娘找一间华丽的精致屋子,再着几个人好生伺候,方才是人之常情。怎么听了这死士这样一说,他反而觉得更是奇怪了呢?秦国简又想:想来这其中必有社么蹊跷。
因此,秦国简便又对死士说道:“你反正再与我暗中去瞧。不过,皇上待那个大着肚子的姑娘 , 到底是怎样一番形容 , 你且将你看到的 , 与我细细讲来。”
那死士听了秦国简的话,也就好生对他回道:“大人,皇上待那位姑娘,形容态度都好。皇上还时不时地叫人过去给她送好多东西。这些,都是小人亲眼见到的。”
秦国简听了这话,更是点了点头,因对这死士道:“那——武九可有消息?”这是秦国简不放心的。两个月过去了,武九在那海陵就像失踪了一样,无论怎样也打探不了他的消息。关于武九的行踪 , 秦国简豢养的这些死士也是说法不一。有的说他大概就是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日子,趁着远下江南的机会开溜了。还有的说,武九不是这样不管大人的人,到底他在大人面前是发了誓的,他大概因为积怨太多 , 被那些江湖上的暗杀了 , 不然依武九的性子,办完了事,或者事情办不完了,总是要回京城一趟,在大人面前述职报告的。更有的说是武九看上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劝说他跟着自己不如远走高飞,找个清静的地方过自在的日子去了。总之 , 这武九不见了 , 众死士可是各说纷纭 , 口径不一。
这身材瘦长的死士听了,就对秦国简诚实说道:“大人,这个小的真是不知。武九的行踪的确不明。”
秦国简听了,也就沉吟了一下。他担心的不是武九的去向。在他身边,围聚着的死士,论忠心也不缺武九一人。秦国简甚至也不担心武九就此不会来了,他如果真的厌倦了的话,爱过他的好日子就去过他的好日子吧。秦国简也不在乎这些。但秦国简担心武九久滞不回,大抵是被什么人抓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 那情况可就大大地不妙了。秦国简担心武九被人抓了去后,遭受不住严刑逼供,而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都招供出来了,那就与自己不利了。毕竟,武九跟随自己多年 , 的确知晓自己许多的秘密。武九若活在世上 , 就是那些反对派们,指供自己的一个活证据。秦国简担心这个在幕后将武九抓捕起来的人,若是皇上或者是九王爷,那就大大地不好了。
秦国简紧蹙眉头,他想:如果然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势必就同皇上拼个你死我活。既然皇上不仁,那就不要怪他秦国简不义。这些年 , 自那洛家和杨家的人死了后 , 他秦国简数十年如一日 , 只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为朝廷效劳。这些年,他虽然做了不少的坏事的,但也做了不少的好事。皇上如果不念及旧情,一定要痛下杀手的话,那就不要怪他秦国简翻脸无情!在他看来,到底是皇上不仁在先,他秦国简是被迫还击!
对于皇上近日里透出的心思,秦国简也看出来了。皇上这是长大了,不甘心听任自己的摆布了 , 看着自己权势日益增大,心里开始不放心了!皇上想要集权,想要排除异己,必然要将自己推倒的!他在朝廷赫赫扬扬了二十载,皇上心里应该早就不耐烦了吧!这伴君如伴虎 , 皇上丝毫不念及当年的辅佐之功 , 想想也颇令人伤心。秦国简想:皇上至今未有太子,根基不稳。如果皇上真的要先下手为强的话,那么他就会竖起驱昏君迎明君的大旗,将远在西边的安宁王给接进了宫里,立他为新君。
这大翌国的百姓,一直以为先帝膝下不过就一个太子,也就是当今的皇上。其实不然 , 先帝除了今上之外 , 还有一个儿子 , 就是安宁王。只是安宁王的母亲出身低微,生前不过就是先帝跟前伺候的一个小小的宫女。先帝那一日喝多了酒,也就一时宠幸了这位宫女。这位宫女诞下龙胎后,因产后风,也就死了。死后先帝也未给这宫女什么名分,只是将安宁王托与宫里的一个老太妃抚养。老太妃死了后,安宁王在十六岁上遵循先帝的遗嘱,也就远去了西部安宁城里开牙辟府,从此少回朝廷。世人不记得这位安宁王 , 但秦国简却是没有将他忘记。如果皇上真的和他玩真的话,那他就给安宁王写一封信,叫他即刻带着大军赶回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