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呀,送母妃回宫。”他颔首 , 恭敬的请宛太妃离去。
“皇上 , 哀家走了 , 哀家想看到的是一个英明的皇上,而不是一个只恋温柔乡的皇上。”宛太妃说完 , 转身轻盈离去,那背影又是如画 , 一幅会动的画 , 飘渺生烟一样。
只一见 , 阿若身上的酒意就顿去了一大半,宛太妃明着说的是龙子尘 , 其实却是在警醒她不可狐媚了皇上。
怔怔着望着那方向 , 却就在万千的灯笼的光茫中 , 龙子尘一俯身就打横抱起了她而直奔他的寝宫而去。
他的脚步才落了地,就急呼道:“李公公。”
“奴才在。”门前一闪 , 李公公就恭敬的垂首在龙子尘与阿若的面前。
“备水。”
“是。”
“快,朕要马上,朕要与惜若一起沐浴。”他吼得好大的声音,估计这方圆二里地的宫女和太监都能听得到,不知道那很有可能还未走出无尘宫宫门的宛太妃此刻能不能听到。
阿若听着,却有了一种作戏的感觉,仿佛他是故意的,故意要这满宫上下都知道他今天晚上要宠她要她侍寝。
这,又是何故?
摇摇头,她真的想不通这宫里的错综复杂 , 她也不想去深想,还是做回她简简单单的阿若就好。
她无力拒绝 , 她就只能被动接受 , 既然他是要满宫中的人都知道 , 她现在拒绝也是不可能了。
香汤室,她去过的 , 其实,他吩咐李公公的那一句根本就是多余的 , 因为 , 从他吩咐之后到他抱着她走到香汤室由头至尾也不过两三分钟的光景 , 可是温热的水,已经满满的盈在池子中了。
蒸腾的雾气弥漫 , 伴着的是那花的清香 , 一朵朵的散在水中 , 掬起来都是香吧。
这一瞬间,她终于彻底的明白了 , 她果然成了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原本还以为他有多少真心呢,却其实都是假的。
淡淡的一笑,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却觉得帝王的心更是海底的针。
走进香汤室的那一刻,他已放下了她,大手牵上了她的小手,轻盈的走过那层层的轻纱,站在水池边上的时候 , 他的眸中宛若含情,可那情会是真的吗?
她轻轻笑,只当她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清楚 , 这样的笨惜若才是他所喜欢的吧。
有时候 , 她是要遮遮她的心也遮遮她的锋茫了。
男人会做戏 , 其实女人也更加会做戏。
她抬起了纤纤的玉手,她知道她的手有多美 , 细白的,柔弱无骨一样 , 就那么轻轻的一勾 , 她的手臂就勾在了他的颈子上 , 她把自己挂在了他的身上,“阿尘 , 你这样宠我会让六宫粉黛无颜色的。”
或者 , 是要把她抛到风口浪尖上吧 , 让宫外的云家的人不再反对他,让他的皇位得以安安稳稳的坐得牢靠。
她终于想明白了 , 即使是让她侍寝,也是有原因的,现在的她,其实与凤鸯一般无二,都是他手心里的一个最得力的棋子。
他俯首在她的额际轻轻一吻,“朕不管,朕现在只想要你。”
他邪邪的说着他的渴望,高大的身子突然间紧贴着她的,让她在瞬间就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 天,这男人演戏演起来的逼真是她忘尘莫及的。
不过 ,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 , 这话一定不假吧 , 所以,他有反应也是他正常男人的反应。
女人与男人 , 既便没有爱,也是可以契合的。
可身体的契合却无法替代心灵的契合 , 那才是一种极致 , 一种她所追求的美。
可如今 , 那美,在她心里就只能是一种奢望了。
有莫青的前车之鉴 , 她就再不会给龙子尘机会放逐龙子轩。
既然戏已经开始上演 , 她就继续 , 就把这戏推到一个高潮上吧。
翘起脚尖,她低声道:“阿尘 , 不必到床上了,就在这里,惜若回你一个吻。”她说罢,嫣红的唇就落在了他的上面,她从来也未主动的吻过谁,可现在,她就在吻他了,没什么技巧,只是回想着他吻过她时的那每一个细细的小动作 , 她试着把丁香勾上他的。
虚伪吧,她也会。
两人的气息 , 就在那层层的轻纱之间 , 就在那雾气之间很快就交缠在了一起。
辗转 , 轻吟,不用心 , 只是有感觉,她还是踮着脚尖吻着他 , 疯狂的要把她自己呈给他。
“小东西 , 你真香。”他陶醉其间了 , 他回吻着她,每一下都是激狂 , 每一下轻触都仿佛能卷起千层浪一样。
回味着 , 在浪起浪落中升升浮浮 , 飘飘荡荡的一颗心,却更加的无依 , 她猜不透他的心。
他,亦也未必就能猜到她的心吧。
伪装的感觉并不美妙,可她只能让这伪装继续。
不是他的手在解着她的衣衫了,而是从他的颈项上落下的手在悄解着他的。
第一次的主动,她突然间想要完美的呈现,心里虽然哀伤,可她依然笑得灿烂笑得温婉如花。
这样的她,看在他的眼里是最美吗?
真想问他把她当成棋子的时候他是不是快乐的?
可张张嘴,她唤出的却还是阿尘,“阿尘……阿尘……”一声又一声 , 只是唤着他的名字,仿佛饱含了无尽的深情一样 , 可她知道 , 那不是的 , 她只是想叫一个人的名字,可现在 , 她能叫的就只有他了。
一个名字而已,叫的时候可以心里想着另一个男人 , 这儿 , 就是她对龙子尘的惩罚 , 她并没有输,外表的输赢都是相对的。
她什么都清楚 , 她并没有被他玩于股掌间。
所以 , 她陷得也并不深 , 站在情之外看着龙子尘,他即使再英俊再妖孽他也诱惑不了她的心了。
明黄的衣袍随着带子的解开而缓缓落地 , 他古铜色的胸膛就在她的眸中,轻轻的吻落下去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她是疯了的。
他对她的温柔是假的。
什么都是假的。
可她,也回以了他温柔的虚伪。
雪舞说,他的女人都是自愿的爬上他的床,他的女人也个个都想要为他生一个孩子,可他偏偏就赐了她们药,他不给任何人生下他孩子的机会。
那她呢,她从前从未喝过那药。
当然 , 这两天的根本不算,因为这两天他给她喝药的时候她与他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