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安思琪和白洋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已经被警戒线封锁的现场 , 关潮常开的那辆车此刻已经残破不堪,关潮是被医护人员一点一点抬出来的。
医护人员赶到的时候,关潮就已经断气了 , 此刻就孤零零的躺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 身旁只有已经被吓傻了的安思凝守在一旁。
安思琪穿过看热闹的人群,就看到了这一幕,她像个疯子一般直往里钻 , 被附近保护现场的工作人员拦了下来,她崩溃的指着关潮喊道:“那里躺着的是我的男朋友!”
工作人员这才放她进来。等她进去以后 , 她脚下似有千斤重一般 , 短短几米路她走了好久好久,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这面前发生的一切,倒是安思凝看到了安思琪以后 , 眼眶通红的看着安思琪 , 并紧紧地抱住了她,手掌在她的后背轻拍,安慰的意思很明显。
安思琪这才相信了面前的一切都是事实,她轻轻的推开了安思凝,走到了关潮的面前,抱起了他的上半身,那冰凉的触感,渐渐僵硬的身躯,她知道 , 怀里的人是真的醒不过来了,那个每天说爱她 , 要照顾她一辈子的人就这么离开了她。
她刚才隐忍了很久的情绪终究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她抱着关潮嚎啕大哭,她喊道:“关潮,你这个骗子 , 你答应我今年要娶我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 你要我怎么办啊,你起来啊,你起来 , 你起来看看我 , 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骗我的 , 你不要再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呜呜呜。”
安思凝就在安思琪的身后,看着安思琪哭成这样她也很心疼 , 她根本不知道关潮就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 , 她更没想到会发生这么让人悲伤的事,她甚至都没有办法安慰安思琪,只能这样默默的陪着她。
这边的安思凝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安思琪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与安思琪一同前来的白洋,此刻却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她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生活会因为白洋的存在而天翻地覆,直至支离破碎。
关潮的哀悼会上,安思琪的眼睛肿的像个核桃一般 , 因为还没有结婚,所以她连站在那里带上孝布的机会都没有 , 只能像一般宾客一样,虔诚的注视着前面,进行着对逝者最中药的遗体告别。如果没有安思凝扶着 , 估计安思琪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坐在轮椅上的凌喣景看着自己情同兄弟的人现在就躺在那里,一时也有一些不能接受 , 再看向虚弱的安思琪,其实她才是那个最悲伤的人,她这几日不吃不喝 , 就一直守在殡仪馆 , 她觉得只有那个象征着死亡的地方才能离关潮再近一点。
而安思凝也是几日几夜都没有休息好了 , 她担心难过的安思琪,她身子那么差,如果连她也垮了 , 就得不偿失了。
哀悼会结束以后 , 安思凝和白洋一直陪伴着安思琪,倒是凌喣景叫了手下的人先行离开了,他总觉得事情不对,安思凝为什么会突然跑出去,关潮又为什么会追?
出事的地方没有监控,但很显然那是一条车流量很少的道路,而且那条路也不同往任何一个城区,按理不应该会有货车出现啊,况且还是一个失控的货车。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巧合,显然 ,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行为,自己一定要好好排查一下。
这边的凌喣景就着手开始调查了 , 他觉得自己一定要查出事情真相,给安思琪一个交代。而另一边的安思琪看着那活生生的一个人如今就变成了一个盒子,她还是没能坚持住 , 昏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就能看见熟悉的天花板 , 跟她以前待过的医院感觉一样,那白茫茫一片,安思琪觉得自己的大脑仿佛也一片空白 , 就像做了一个美好的梦一般。
与关潮那些幸福的回忆正一点一点的跑了出来 , 她想抓 , 却怎么也抓不到,一睁眼一切都是一场空,到最后 , 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她的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出来 , 却马上就被人用手拭去了,安思琪一瞬间以为关潮回来了呢,以前与关潮吵架,他也是这样,伸出手轻轻的擦拭掉她的泪水。安思琪瞬间一脸兴奋的看向了那方,却又陷入了深深的失望中。
原来帮她擦拭眼泪的不是别人,而是白洋。安思琪看了一眼四周,哑着嗓子问道:“我姐呢?”
其实白洋刚刚才进来,安思凝在在这里又陪了一天一夜,看到白洋过来特意嘱咐白洋帮忙照看一下 , 自己则买了一堆食材准备给安思琪好好的补一补。
可是白洋又怎么会放过现在的大好时机,只见她欲言又止的说道:“你姐 , 你姐她。。。”
安思琪有些疑惑的问道:“我姐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么?”
白洋装作纠结了好久的样子说道:“哎,思琪,实话跟你说了吧 , 昨天你在殡仪馆晕倒了,我和你姐姐一起把你扶了回来后 , 你姐姐就借着旭景哥生病住院,没有人陪,就离开去照顾他了。”
安思琪看了看白洋的样子 , 不像是在撒谎 , 可是自己的姐姐自己还是清楚的 , 她连命都能给我,又怎么会不管自己死活,借口跑路呢。
“思琪 ,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 , 毕竟我们认识的时间还少,不信你一会看,你姐姐现在跑回家炖汤了,一会肯定会只拿一部分给你客气一下,主要还是给旭景哥做的。”白洋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让安思琪没有办法再说些什么了。
可是白洋接下来的话才真的是让安思琪感到不可置信。只见白洋环视了一下四周,说道:“思琪,我看咱俩一见如故,有的话我还是决定不瞒着你了。”
安思琪还没有从失去关潮的悲伤中走出来 , 否则以平时的自己,一定好奇的聆听着这些八卦 , 倒也不像现在这般兴致缺缺,自己耐着平日的教养,只好点头示意白洋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