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娘手起针落,在银针离开周臻的颈部时 , 一只黑色的虫子直接顺着伤口跑了出来。那是一只黑色硬壳甲虫 , 长期生长尸体的地方 , 难怪这次的毒蛊如此难对付。在从子跑到碗里时遇水的一刹那痛苦不堪,那是用雪水划开的水 , 是世间纯净之物。萱娘趁机用四根银针封住了它的头部和下半身 , 只是它依旧没有死,只是动不了了。
“血参!”萱娘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对着门外喊道。
守在外面的刘金听到萱娘的喊话赶紧将血参端了进去,萱娘在给周臻服下血参后,号脉在确定他脉象稳定了后,萱娘像是被人抽光了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周臻马上就睁开了眼睛 , 看在摊在地上的萱娘,就明白自己又欠了她一条命。
“王爷!”刘金这一句王爷 , 引来了外面等候的副将们,修罗这个时候讲貂皮披在了萱娘的身上,以便她的身份不会被识破。
“在下谢过穆瑾兄弟。”那个因为萱娘而被废了左手的将军第一下跪跪拜萱娘,紧接着其他人一同跪了下来。要知道,当一个将军和你称兄道弟的时候就意味着你已经有了很大的靠山。
“之前多有得罪,是我等有眼无珠,穆瑾兄医术高明,救了王爷一命,受在下一拜。”
大丈夫不食言 , 一群大男人开始朝着萱娘磕头,这会子萱娘觉得刚才的一切都值了。回头看了看周臻 , 对着他挑了挑眉毛 , 表示自己说的没错 , 若真的送自己回去他是会后悔的。
“谢就不必了,身为臣子他都是应该的 , 要谢就要谢谢他有个好妹妹 , 卫瑾萱吧。以后你们都要无论在何时何地,萱娘有难都要挺身而出。”刘金看着这你侬我侬的觉得再不说些什么好气氛就又没有了。要知道,现在萱娘的打扮可是男儿身。
“下去整顿吧。”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萱娘也躺在床榻上休息,许是刚才用精神过度,一会就睡着了。倒是周臻喝了两个血参下去,睡不着觉。刘金也修罗两个人在屋子里进进出出照顾两个人。周臻为了看萱娘方便 , 干脆靠着背垫,正大光明的看。此事刘金正在和副将们商量以后的安排部署 , 房间里只要周臻和修罗两个人醒着,等周臻伤好了几个人就要赶回京城了。
“为何不收她进府?”修罗看着这两个人好神奇怪,明明是两情相悦,弄得偷偷摸摸的。
“你以为我不想,她不愿意啊。”
“她不愿意你就不要了?”这个修文霸道起来比周臻都不好对付。
“她是那种来硬的可以死给你看的那种女人,也不是那种生米煮成熟饭就水到渠成的女人。”周臻看着熟睡的萱娘真是喜欢的不得了,即便她现在穿着男装,束起的发髻倒让他显得十分英气,如果萱娘真是男子那也一定是十分英俊的男子。
“确实有些不好对付。”
“哈哈。”这恐怕是周臻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和人谈心 , 第一次笑的这么肆无忌惮。
“修罗,你和我一起回京城吧 , 如今边境安定 , 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回去 , 就当是为了宛如。”
“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来了边境,甘心与这终年积雪的地方为伴。”修罗听到宛如的名字睫毛垂了下来 , 这恐怕是他唯一的记挂了。
“她爱的是你 , 你却偏偏爱上了别人。”修罗眼睛看着萱娘心里在为宛如担心,宛如一直跟着周臻,聪明如她,她怎么会不明白周臻对萱娘用情至深。
“我没有收了宛如不是因为她的出身也不是因为她跟过突厥王,而是因为我知道你爱她,你这种人有你爱的人就如同千年冰山化一样难得,更何况 , 宛如她心里懂我,是她一直在将萱娘往我的身边推。”
“不管你信不信 , 来的路上我和萱娘还在因为打赌的一百两银子置气。”周臻见修罗不相信的样子将自己丢脸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修罗低头轻蔑的看了一眼周臻,区区一百两银子也至于你周臻和一个女人置气,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
周臻住了嘴,表示自己也有点瞧不起自己。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萱娘是被饿醒的,第一反应不是找吃的,而是在找周臻,营帐里没有他的身影,自己又找到外面去。只见那周臻身上穿着单薄 , 站在外面的冰天雪地里锻炼身体,看见他没事自己就放心了。
看到萱娘出来 , 将士们都纷纷给她让路 , 行军礼。萱娘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 想想因为金爷机灵,让自己以后都有了靠山内心一阵小激动。
“你醒了 , 饿了没有?”周臻见萱娘出来知道她昨天晚上没吃饭一定是饿醒的 , 早就命人烤了羊肉切好了给萱娘备着。
“穆瑾,你终于醒了,那昨天的虫子怎么办?”刘金这时候才敢问出口,因为与上次的情况不同,那虫子没有死还在被萱娘的银针封着。
“先放着吧,等我先吃饱了一会再处决它。”
周臻和萱娘一起吃了点羊肉当做是补充体力,期间萱娘想和梅花酿周臻都不让她喝了。这梅花酿的酒劲不大 , 这她都能喝多了,这大白天的要是出现了那天晚上的样子自己该如何解释。
酒足饭饱后 , 修罗手里端着虫子,跟在萱娘的身后。萱娘走向那个被捆着的女子,此事她叫上的伤口已经凝固上了,只是那筋骨早已经收缩回去了再也不可能恢复了,当然了萱娘也没想让她恢复。
那人见萱娘走过来,身后碗里的银针还没看到碗里的东西就已经让她露出了恐惧的表情。没错,正是那只虫子,因为它还没死只是被封印了所以她还没有受到反噬,这个毒性如此强烈 , 不知道这次的反噬会不会比上次更加强烈。
“你说的对,为了你的国家你没有错 , 同样我为了我的男人也没有错。”萱娘用匕首在她的腿上又划了一道新鲜的伤口 , 那女子的脸就开始扭曲起来 , 她清楚的知道萱娘要做什么。只见修真将碗慢慢放低,还没有碰到地面那虫子就开始拼命的晃动 , 想要挣脱身上那几根银针。萱娘用手帕隔着银针 , 刚拔掉了银针那虫子就越过萱娘向那女子的伤口爬去。瞬间,因为被雪水浸泡了一个晚上,那虫子重新回到宿主的身体里拼命在吸取新鲜的血液,不断在她的身体里游走。
“烧了吧。”萱娘要让她体验到比周臻还要痛苦百倍的疼痛,这种巫蛊之术早就该荒废了实在是不该流传下来。
就在大部分人都在为萱娘的凶狠倒吸一口冷气的时候,只有周臻在意她那句,她的男人。为了这句话 , 这个苦没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