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冷声说:“这暗器可是你自己带来的。要我说,你这叫自食其果。怎么反而怪我恶毒了?”
“舒晚,你平时装得善良,骨子里原来比毒蛇还狠毒。我好好找你谈话 , 你倒好,说动手就动手……”
邓晴这人不但心狠 , 嘴巴还很厉害 , 黑的都给让她说成白的了。
舒晚已经懒得再跟她多说半句话。
觉得邓晴太狡猾了,不再指望能从她嘴里撬出什么话来,干脆地转身要走。
邓晴见舒晚真的转身走人,突然惊恐地大叫:“舒晚你不要走,你带我离开这里。”
舒晚回头看着她:“你怎么还怕自己的东西?这东西有毒吗?会死人吗?”
话刚说完,她想起了刚刚自己被刮伤的地方。
到现在,那种麻痛感还没有消失 , 似乎还越来越严重了。
脖子有些僵硬 , 连扭转脖子都有些困难。
如果,那一针刺进皮肤里呢?
那么现在不能动弹,任人宰割的人,就会变成自己?
后果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邓晴,你刚刚分明是想杀我。”舒晚的声音彻底冷了:“你是觉得我太善良,会任你这样伤害后,还能不计前嫌地救你一命?而且,我刚刚也被你刺伤了,你现在却要我救你?”
“不是的,舒晚,针上没有毒。只是一种麻药。”
邓晴跪坐在角落里,动弹不得 , 只能低声哀求,“那一针只是刮到你少量的皮膚,药量不大,你很快就会没事的。可你现在整支针都刺中了我,你要救救我。”
邓晴刚刚原本打算着 , 直接把舒晚麻醉后 , 就把她从阳台上推下去。
造成失足摔下去的现象 , 麻药的成分又不会在人的身上停留过久,到时候医生那边也查不出原因来。
等舒晚死了,就再也没有任何人敢跟她抢路见琛。
只是没想到反而害了自己。
舒晚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半分也不信她的话。
邓晴急切地解释:“中了这种麻藥,最多只会全身僵硬不能动弹,然后慢慢昏睡几天。意志坚强的话,三天就能醒过来。醒过来后 , 就会恢复到平时一样。而且 , 麻藥的药效不会在身上停留超过三个钟头,不会有副作用的。你刚刚只是被轻微刮到,刮到的周围,最多也就僵硬一两个钟头,就会没事。我真的只是和你开开玩笑,你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竟然有这样的麻藥?”舒晚把邓晴被落到地上的挎包捡起来,打开看了看,里面还有个小袋子,装了好几百支呢。
“你来参加个宴会 , 居然带这么多害人的东西?你还敢说和我开开玩笑?”舒晚气愤,“你认为我会信你?”
她突然拉着邓晴走到阳台边上,那里有一根大柱子。
舒晚朝旁边的窗帘用力一扯,用窗帘把邓晴整个捆在了柱子上。
她拍拍邓晴的脸:“这次我放过你。你自求多福能有人及时发现你,否则冻死饿死,可不关我的事。”
邓晴的意识已经慢慢模糊 , 她怀疑地看着舒晚:“舒晚 , 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恶毒?我已经浑身动不了,你不能这样绑着我……”
“我的善良只会面对 , 对我好的那些人。”
舒晚把邓晴挎包里的害人之物全部都拿了出来。
她说:“这些东西,我先替你收着啦。你好自为之。”
邓晴不能动弹,又被这样绑着,绕是再狠毒心硬,也害怕起来:“舒晚,你不能走,你回来,我知道你亲生父母的下落……”
舒晚这次没有再相信她 , 径直地走了出去 , 把露台的门带上。
然后很快回到宴会现场。
她把邓晴带来的那些害人的东西收好后,开始在宴会上寻找三少和云海他们。
奇怪,刚刚他们不是在一起谈话吗?
怎么都不见人了呢?
舒晚看不到陆云海和楚封,不由四处张望着。
虽然药效好像慢慢散了,但脖子仍然有些僵硬件,舒晚不停地拍打着后颈。
一边左右四顾。
路见琛走到她身后,看着她奇怪的动作:“你在干什么?”
舒晚不问反答:“云海呢?他刚刚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怎么不见他?”
知道她在找什么后,路见琛干脆地告诉她:“陆云海回去了。估计是身体有些吃不消,他的随从和他一起回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舒晚问:“为什么身体会吃不消?”
路见琛说:“没什么。陆云海硬要跟我拼酒量,他的随从拦都拦不住。结果喝到第二杯,就受不住了。”
“什么?”舒晚大惊失色:“云海跟你喝酒了?他的胃不好,怎么能喝酒呢?”
舒晚大惊小怪的样子 , 让路见琛很不悦,“舒晚,你关心的对象是不是弄错了?是陆云海自己要来向我挑衅。今天我刚刚向你求婚成功,然后我被其他男人当众挑衅,你也不问问我的心情好不好?”
舒晚只是着急陆云海的身体:“云海的胃不好,平时如果一两餐不按时吃饭 , 都会胃痛症发作。这次还喝了两杯酒……”
路见琛一下抓住她的肩膀:“舒晚 ,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既然已经答应嫁给我 , 就不准对我有所隐瞒。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怕陆云海?”
三少的声音太大,全场的人都不由朝他看了过来。
舒晚咳了咳:“三少,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呢?”
路见琛的神色缓了缓,“你跟我过来。”
然后拉着舒晚往休息间走了进去,意外地看到路源正坐在里面。
平日里,路源善于交际。今天开宴会这样的大场合,他却一个人躲进休息室,实在反常。
“路爸爸?”舒晚喊了他一声。
路源把头埋在手掌上 , 并没有应舒晚。
“父亲?”路见琛看向他,冷漠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源抬起头。
他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木纳 , 似乎正沉在某段回忆里,走不出来。
看了看路见琛,他疲惫地说:“老三,我觉得有些累,所以进来这里坐坐。”
路见琛站了几秒,终究是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他带着舒晚往另一间休息室走进去。
直到把门关上后,路三少才肯放开舒晚的手。
“舒晚,你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我必须要知道,你为什么怕陆云海?这些年来 , 他是怎么对待你的?他到底用什么理由,困了你八年?”
舒晚不知道路见琛真正的身份。
她只知道路见琛是盛耀集团的总裁,在F市有财有势。
但商场和黑界,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她不敢把夜刹门说出来,怕给三少惹麻烦。
“我没有怕云海。”舒晚说的是大实话。
她以前不知道陆云海真正的身份,所以她并不怕他。
后来她终于慢慢了解陆云海的身份后 , 仍然没有怕他。
只因这些年来 , 陆云海对她的关心和照顾 , 都是出自一片真心。
她怕的是楚封。
楚封对陆云海有着狂热的崇拜,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陆云海。
明里暗里,他不知道警告过舒晚多少次了。
舒晚真怕云海如果出事,会彻底惹恼楚封。
楚封是夜刹门的第一刹,拥有三次先斩后奏的特权。
只要不与夜刹门的利益起冲突,楚封可以不通过陆云海,直接向其他六刹下达命令 , 做任何事情。
三少他就算再厉害,又如何能承受夜刹门七刹的共同攻击?
“你撒谎!”路见琛很生气:“舒晚 , 你知不知道结婚的意义是什么?只要我们结了婚,就意味着相互坦诚,彼此不准有一丝隐瞒。我不希望你在接受我的求婚后,还要对我有任何的隐瞒。”
“真没瞒你。”舒晚圈着路见琛的手臂,左右摇晃他的手:“我是真的担心云海的身体。他的胃不好,平时就常常会胃痛,今天还跟你喝酒……”
路见琛不高兴了:“既然不是怕他。那么你现在的表现,是在关心他?他这样欺骗你,你还敢关心他?”
舒晚继续哄他:“三少,做人要懂得感恩。不管云海欺骗过我什么,这些年来 , 多亏了他的照顾,晓洋才能这么健康快乐地成长。”
“但是,我也喝了酒,你怎么就不关心关心我?”
舒晚踮起脚尖,朝他的呼吸之间靠了靠,闻见一阵醉人的酒香。
“你这么厉害 , 喝点酒怕什么呀。”
女人的鼻子靠近他的嘴巴 , 双唇几乎碰到他的下巴。
路见琛突然抱住舒晚就吻下去。
“喂!这里是休息室 , 一会如果有人进来……”舒晚的抗议声消失在他的纏綿中。
俩人直吻得呼吸和衣衫都淩亂了,路见琛才肯放开她。
“舒晚,我警告你,以后除了我,你不准关心任何别的男人。”
“这别的男人,也包括爷爷吗?三少,你太霸道了 , 我连关心谁都要被限制。”舒晚不满意地嘀咕:“早知道嫁给你的代价这么大 , 我刚刚就不答应你的求婚了。”
路见琛一下捏住她的下巴:“你倒是敢!”
“我就敢了,你还能拿我怎么样?”舒晚突然好奇:“三少,刚刚的求婚那么突然,如果我一时不能接受。那你在那么多人面前,岂不是很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