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终于站了起来,看着荡着秋千的花映初 , 她的身子也跟着渐渐的暗淡下来,白茶看着自己仿佛快要消失了手指 , 再抬头看着花映初 , 心里突然就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白茶突然问道。
花映初用脚尖踩着地面,晃晃悠悠地停了下来,一脸无所谓地看着白茶道:“你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
白茶认真地问道:“你真的确定高临已经死了?”
花映初呵笑了一声,走下了秋千 , 弯着眼睛 , 笑得很开心,“白茶 , 你现在问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思?是啊,高临死了 , 那个全世界最爱你的人死了。
可是,就算不死,你又打算怎么样?你觉得你还能得到这个身体的控制权?
你觉得让你重见天日,还能再见到你养成的少年?
别傻了 , 世界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 好好地在这里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
说不定真的有一天,你们这些人格也能变成魂魄,这样你就能跟你的少年在下辈子相遇了。”
花映初说完就要走。
但是,白茶突然叫住了她,“喂,花映初!如果我以后都乖乖听你的话,你可不可以让我去见一次他临死前待过的地方?”
花映初回头:“你想回沙漠?别傻了,我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会回沙漠的。”
白茶没有回答花映初的问题,而是突然转移话题说道:“你这段时间总是头疼吧?我知道的,这段时间 , 你总是头疼。”
闻言,花映初第一次在白茶的面前说不出话来 , 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神里有着很深的恨意。
但是 , 白茶不怕她:“花映初 , 你消灭不了我。我知道的,如果你真的可以把我消灭的话,我肯定已经跟那两个人一样了。
我可不觉得是你网开一面的结果。
花映初,你对这个身体的控制权正在慢慢减弱对不对?
时不时地感觉到头痛 , 时不时的会觉得心悸 , 时不时的,你会手脚开始忍不住发颤 , 这些你虽然隐藏得很好,至今没有一个人发现吧?
不过,你可别忘了 , 我跟你是同用一个身体的,而且我的人格可别那两个快要消失的家伙强得多。
如果我不想消失 , 你们谁也没办法让我离开 , 包括你。”
白茶说到这里,脸上又露出了那种诱惑的表情,以前她在那个少年的面前经常露出这样的表情,因为她在扮演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不过,这一次,白茶是真的在做她自己。
她觉得这个表情已经融进了她的身体里,跟她的灵魂已经合在了一起。
所以,现在的花映初看见的她就是以前那个像妖精一样的女人。
白茶笑了,笑得很开心 , 眼睛里全是笑意,她看着花映初 , 慢悠悠地说道:“花映初,你可能已经猜到了 ,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是我让你头疼 , 是我让你不舒服,也是我让你回到了这里,不得不面对我。
花映初 , 也许你说得对 , 这个身体是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是 , 你别忘记了,这个身体也同样是我的 , 如果我不想让你为所欲为,那你也只能这样了吧?
你觉得你今天进来了还出得去吗?
相信我,这个时候 , 你身体的体温正在急速的下降 ,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有点冷?别担心,这只是你的身体就快要死亡的前兆而已。”
听着白茶疯狂的话,花映初猛地变了脸色,怒道:“白茶,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感觉到了,之前没有感觉,但是现在她真的感觉到了白茶说的一切。
白茶说得对,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急速的流逝,以一种永远都无法挽回的速度。
白茶冷冷一笑:“我要你死。”
而此时,就在某一家医院里 , 花映初的身体穿着病号服,好几个白袍医生正围着她正在做检查。
严靳哂就站在不远处 , 看着病床上女人苍白的面容,急得快要发狂了。
看见一个医生过来,就抓着他问道:“怎么样?我妻子的病是怎么回事?”
中年医生抹了一把额头上看见的汗 , 头疼地说道:“严先生 , 令夫人的病情很是古怪,我们医院所有重要的医生都过来了,但是我们都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我看等一下还是让令夫人做一个全身检查,然后让院长过来看看吧?”
医生自己都说不清楚病情 , 又给了他新的治疗方法,严靳哂还能怎么办?
只能将医生的胳膊放开 , 然后看着他匆匆离去,估计是去找院长去了。
而这边呢 , 那些医生还在继续,一个个的全围在花映初的身边 , 翻眼睛,听心跳 , 摸脉搏 , 然后给她戴上了呼吸管,连接着心率仪,所有的一切努力都做过了,但是花映初的心跳还是真的慢慢减弱。
甚至,连她的呼吸也变得几不可闻,体温下降,眼球也没有任何追光反应。
看起来就好像是突然死去的一个身体,灵魂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基本的求生欲望而已。
这一切都是将死的征兆 , 但是医生们没有一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有外伤,没有内伤 , 没有任何以前的疾病发病的征兆,可是这样一个健健康康的人 , 竟然就这么突然昏迷了 , 而且一直不醒,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医生们治得着急,严靳哂也看得着急 , 但他早就已经不是毛头小子了 , 什么砸医生的饭碗,然后弄死人家全家 , 或是大吼大叫地发火什么的,他一个也做不出来。
但一个男人悲伤到了极致 , 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身边站着内疚的新管家,这个年轻的男人真的被吓到了 , 从花映初突然昏迷 , 到他们家少爷回来,再到将花映初送到了医院里。
这个男人脸上的惶恐就一直都没有退下去过。
年轻管家捏着拳头,稳稳地站在严靳哂的身边,低头咬着牙齿说道:“少爷,对不起,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让夫人喝酒,也许她就不会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