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靳哂一身清贵气质,慢慢走了过来 , 以一种上位者的表情,看着白夫人说道:“婶姨 , 您不就是想要公司吗?给您便是了 , 明天我就会把律师叫到家里来,做一个公证。
其实,奶奶的遗书 , 我也看过了 , 她老人家也是觉得这两年你们一家人对她挺好的,一直最后都还照顾着她 , 没有让她受什么苦。
奶奶的意思也是将严氏公司的股份给你们一些。
但是我这个人又不喜欢开公司,我有我自己的事业 , 所以公司的股份全都给越泽,我一分都不会要。
明天律师来了之后 , 婶姨您也跟着一起来吧。亲自看着股份过户 , 我想您的心里一定会好受很多。“
“股份……全部……这怎么好意思?”白夫人看见严靳哂,本来吓了一跳,但现在又听他说的这话话,真的是完全愣住了,久久回不了神,有些太过惊喜了。
她谋算了那么久,这股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进了她的口袋了?严靳哂淡淡道:“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说了给您 , 我就不会反悔,您就放心吧、“
白夫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摆着手说道:“哪里话 , 京都的人都知道,靳哂你说一不二 , 说话算数 ,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对了,靳哂,吃过饭没有?要不要在家里吃了再走?“
“不用了,医院里还有事 , 我跟越泽谈一下 , 我很快就要走了。”
做了这么多年的亲戚,只有这一次 , 白夫人才真正地留严靳哂吃顿饭。
以前白夫人总以为严靳哂就是来害他们的,别说吃饭了 , 没有吐他一脸口水就算是看在他父母的面子上。
不过,现在好了 , 只要公司的股份还在儿子的手里 , 那他们就还是一家人。
一家人。
白夫人看着严靳哂跟自己往花园里走去,也知道他们肯定是为了花映初的事。
不过,反正明天股份就要到手里了,这花映初就算真的醒来,想要改变这个结果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让她醒来就醒来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
严靳哂跟白越泽朝着花园慢慢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靳哂,其实你真的不应该这么惯着我妈的,我知道她 , 她这个人就是拥有得太多了,如果让她失去一些东西 , 她这才会珍惜一点。”
白越泽叹着气道:“其实,你真的没必要把公司给她 , 这样只会让她越来越变本加厉。”
严靳哂淡淡地道:“这公司我是给你的 , 不是给她的。
你这几年的辛苦我都是知道的,自从我走了之后,这公司一直都是你一个人在撑着 , 奶奶的身体也不好 , 还要经常劳烦你去家里陪她老人家说说话。
其实,这件事真的是奶奶的遗愿。
我回来的那几天她有跟我提过这件事。
只是这段时间的葬礼跟其他的一些事弄得我心力交瘁 , 我没来得及将这个事跟你商量。
不过,既然你现在知道了也好 , 省得我们兄弟俩心里有隔应了。
至于婶姨,我相信公司都已经给她了,她以后应该不会再认为我还要抢回来的能力了吧?
这样也好 , 省得她心里老是不安心。
但其实 , 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把公司拿回来,你知道的,我有自己的公司,而且这几年发展还不错的,给映初好的生活应该没问题。“
“既然你这样,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不过,嫂子的身体没事吧?”
白越泽皱着眉头说道:“早上听你电话里的意思,好像挺严重的?”
确实挺严重,但这些话,严靳哂不想说,说了也没用 , 没有人可以帮他了,除了他自己。
“对了 , 越泽,我还是想问你昨天晚上吃饭的事 , 映初昨天晚上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严靳哂问道。
白越泽想了想道:“其实话倒是没怎么说 , 不过我看她的精神状态好像很不好?靳哂,嫂子她在沙漠也这样吗?”
严靳哂皱眉:“什么样?”
“就是……我也说不清楚。”白越泽叹气。
他本来心里想得挺清楚的,但是刚才被母亲那么一闹,又突然看见严靳哂 , 他好像又说不清楚了。
严靳哂一边走一边说道:“自从她醒来之后 , 我确实感觉她的性格好像变了,跟以前不一样 , 但我一直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这是正常的现象 , 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哪里想到会出这么严重的事。“
花映初以前的情况,白越泽以前也听过一点 , 但是知道的并不详细 , 现在听严靳哂这么一说,他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严靳哂的心里有多苦。
“对了,靳哂,严小那孩子呢?我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我问到严小那孩子的时候,嫂子的表情尤其不对,好像有什么内情。”
提到孩子,严靳哂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心酸来形容 , 几乎可算得上是绝望:“孩子已经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白越泽心里一顿,想着不会真像自己想的那样吧 , 于是脑子里又浮现出了花映初那张透着古怪的悲伤的脸。“小小是不是已经死了?”白越泽问道。
严靳哂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嗯,算是吧 , 生死未卜 , 不知道他在哪里,没有见到尸体,但是也没有见到活人。这段时间我让手下在沙漠里找了 , 但是他们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 估计……凶多吉少吧。”
“难怪,难怪昨天我跟嫂子说起这件事的时候 , 嫂子的态度很奇怪,她好像早就已经知道小小已经死了 , 我当时还在想是不是我猜错了,嫂子应该不是这个意思才对。”
“等等,你说映初她知道孩子已经死了?”
严靳哂抬眸 , 目光深沉 , 语气也跟着讶然:“这不可能,我们在沙漠里的时候,医生说了,她患了灾后应急创伤失忆症,她不可能记得那个孩子已经死了的消息的。”
白越泽皱眉:“可是,我当时听她的意思就是的个意思。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揣测,其实嫂子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我觉得她说到孩子的态度有点太奇怪了 , 透着一点冷血,好像那个并不是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