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跟在夏木离的身后,三步并作两步走才能追得上夏木离的步子。她不明白好端端的 , 夏木离怎么就突然生起气来了。
难道是因为辛婉在她面前太过嚣张了 , 惹得她不高兴了?但连翘又觉得夏木离不像是会被一个辛婉就扫了兴致的人。
她忍了半天 , 总算是又问出了口:“小姐,你倒是同连翘说说,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嘛!”
夏木离突地停下了脚步,连翘急急地也收住了脚,差一点点就撞上了夏木离的后背。她连连地拍着自己的胸口 , 幸好她反应还算是及时。
瞧着连翘的这些个小动作,夏木离只觉得有了这个孩子 , 反而自己的行动都被受到了限制。终日闷在皇子府中 , 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她要是再这样下去,非要被逼疯了不可。
“小姐 , 你莫要生气了 , 殿下不让你出府 , 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在皇子府上就已经这么危险了 , 要是再出去了,岂不是更加不安全。
夏木离长叹了一口气,这才让连翘吩咐下去,在花园里放上一把藤椅,她要躺在藤椅上在阳光下好好晒晒,把这连日来的不开心都晒没了。
银香与另一丫鬟搬了藤椅过来,又担心太硬了躺着会不舒服,还拿了一张虎皮放在了上头。夏木离瞧见了,却是命人给拿开了。
时下的天气虽谈不上有多热 , 但在阳光下身下还垫着一张虎牌,岂不是要闷出痱子来。等虎皮一被取走 , 夏木离就躺在了藤椅上 , 闭上了眼睛 , 享受了起来。
“殿下……”轩辕墨被皇上派去了外头执行公务去了,这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一走进花园里,看见夏木离睡着 , 让连翘不要做声了。
只叫人搬来了一把椅子,自个儿也坐在了夏木离的身侧 , 打起盹来。
夏木离醒来时 , 轩辕墨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已经睡着了。她问一旁的连翘:“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轩辕墨来了都快有半个时辰了 , 夏木离心中一痛 , 看着他满脸的胡子渣滓 , 更是说不出话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 她颇有些自责地说道:“殿下来了这么久,怎么也不叫醒我?”
连翘在她身后自是没有接话,夏木离叫醒了轩辕墨,说道:“外面起风了,我们回屋。”
轩辕墨站了起来,将她抱在了怀中,他已经太久没能看到夏木离了。被人追杀时,他生怕自己受了重伤回不来了,现在他能这样近距离地抱着夏木离,只觉得心中十分地踏实。
“殿下 , 我们别站着了,先行回去吧。”在太阳下睡了这么久 , 夏木离都觉得自己头昏脑涨了 , 察觉到她的不舒服 , 轩辕墨站了起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这么多人看着。”夏木离挣扎着要下来,轩辕墨却是拿嘴堵住了她的唇。
她只能“骨碌骨碌”地含糊不清地说着。
夏木离被他一路抱回了院子里头,放到了床上。轩辕墨这才说道:“木离 , 我受了伤。”
他一路上快马加鞭而来,就是为了尽快得到医治。他不敢在外头行医 , 生怕被追杀他的人给盯上了。那是一群实力相当不浅的杀手 , 对方买凶怕是砸了不少的银子。
夏木离抬头看去,这才看到了轩辕墨胸前已经被血浸湿了一片。她一瞬间就红了眼 , 看着他指责道:“你明知自己受了伤,却又为何迟迟不说?”
她从床上下来 , 让轩辕墨脱了衣服 , 检查了伤口以后 , 夏木离神情哀痛。这是一个怎样怪异的伤口,一个足有碗口的大的洞,而在洞中,有着几个倒刺。是被那种有着四个脚的钩子所伤吧?
这伤口要是处理起来那就挺麻烦的了。夏木离站在下轩辕墨的身前,寻思着这个伤口该要如何去处理。
轩辕墨见她费神,担心这样容易伤到孩子,这才说道:“木离,你要是累了,就不要管我了 , 我没事,你快来睡吧。”
夏木离紧咬双唇 , 也不是没有办法 , 就是得先用刀子将腐肉给割去了 , 再用针线将伤口给缝起来,整个过程,若是没有麻醉的话,是痛彻入骨的。
她将青竹给叫了进来 , 她需要青竹的帮忙。先是准备好了割肉的刀具,又备好了针和线 , 都放在烛火上烘烤了以后 , 她才让青竹连续封住了轩辕墨身上的几个穴位。
虽不能做到一点都不痛,但至少是可以减轻点疼痛的。她聚精会神地弯腰处理着轩辕墨的伤口。等到真的下手以后 , 她才发现 , 比她目测的还要可怕。那些人也太过歹毒了 , 竟然会想出这样残忍的凶器来。
夏木离屏息为他挂掉了几块腐肉以后 , 就明显觉得自己体力不支了,直起腰来,眼前一片一片的,全都是金星。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走到了桌子前,猛喝了几杯凉水,这才清醒过来。她又重新拿起了刀,在烛火上烤了片刻以后,割弃腐肉。
她几乎是处理很长的时间 , 才将轩辕墨的伤口处理完毕。
而轩辕墨却始终是强忍着同意,一声不吭。他怕自己一出声 , 就会把夏木离给吓到了。夏木离收拾好东西 , 身形一晃 , 竟然直直地向后栽了下去。
轩辕墨被封住了穴位,想要冲过去接住她都来不及了。还好青竹反应及时,扶住了夏木离。他讲夏木离扶到了轩辕墨的身侧躺下,又为他解开了穴位。
轩辕墨沉着一张脸 , 暗怪自己,若是他没有受伤 , 就不需要夏木离这样折腾自己了。
看着这样苍白无力的夏木离 , 轩辕墨沉声说道:“青竹速去如玉阁将神医给请来了。”
神医许鹤鸣被青竹连拖带拽地施展了轻功,到了夏木离的房中。
一看到夏木离又倒下了 , 他皱紧了眉头 , 说道:“明明自己就是个医术高明的 , 怎生还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许鹤鸣一边数落了夏木离 , 一边已经拿过了她的手。
细细地把脉着,才一脸地惊觉,胎象倒是很稳,只是夏木离又是何时中了毒?难道那天银针上的迷药并不是简单的迷药?
在用毒方面,神医自问没有弟弟鬼医许灵越那样精通,他拿出了一管竹笛,吹了起来。许灵越不过一会儿,人就到了。
听到夏木离身上中毒,也很是诧异,在细细把脉之后 , 他眼里闪过了一丝恨意。
“哥哥,你还记得当年我们爹娘是如何死的吗?”其实在江湖上 , 传闻的兄弟不和 , 并不是空穴来风。
他们各自为营 , 就是为了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从而壮大两兄弟的势力,只有这样做,才有机会找到杀害他们父母亲的凶手去报仇。
杀父母之仇说什么都是不会忘的 , 许灵越这么一问,许鹤鸣便也反应了过来。难道这是毒圣干的?
但身在深宫之中的皇后 , 又怎么会和毒圣牵扯上关系?还是说皇后是毒圣的关门弟子?他们两个陷入了沉思之中。
轩辕墨瞧他们两个神色异常,直接打断道:“发现了什么端倪?”
许鹤鸣将毒圣的事迹一一地说了出来 , 这还是他们特意去打探来的。但也不是齐全的,这一回答应给虬髯治病 , 也是为了能够得到毒圣的行踪。
他们自认到了如今 , 已经有这个本事和毒圣一决高下了。轩辕墨却出声问道:“皇后若是和毒圣有所牵扯 ,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绝不会这么简单的 , 只要个后位那么简单。或者说,皇后预谋造反?他如此一想,便是心中一惊。皇后一派,绝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