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慎行摇了摇头,“你并不知道我是教授 , 所以不知者不罪。”他忽然促狭的笑,“更何况 , 你打架那么厉害 , 我很怕你的呢 , 又怎么敢怪你。”
顾温晚尴尬的不行,忙脸红的摇手,“您……您可别笑话我了……那我先走了,祝您好梦。”
回家路上顾温晚终于消化掉了这半天发生的事。
陆心晴大老远从芬兰跑回来追星 , 结果见不着偶像本人 , 在途中听宁洛洛说了她和陆司爵的关系,于是强行要求她利用陆司爵的名号帮忙约见偶像,无奈她就是不从,于是这丫头一共说了几遍她不喜欢她来着?
顾温晚回忆着陆心晴对着她横眉冷对的模样 , 心里拔凉拔凉的。
糟了个糕啊 , 陆司爵对这个妹妹好像还是蛮在乎的。
她会不会真的要遭遇被小姑子疯狂打小报告与老公产生嫌隙渐行渐远的狗血剧情?
早知道还不如答应她了呢 , 不就是去剧组装个x吗,陆司爵又不在乎她拿他的名号去享受特权。
苦着脸回到家,家里只有陆星辰一个人。
陆星辰看她好像很烦恼的样子,就拉着她去玩游戏。
进了游戏室,便解了千愁,杀来杀去杀红了眼,什么烦恼都忘了,出来的时候便又活力满满。
陆司爵也正好回来了,但却一脸疲惫。
顾温晚见他一直在揉眼睛 , 便殷勤的问:“要不要我帮你蒸一下眼睛?”今天得罪了她妹妹,所以顾温晚格外的狗腿。
“好。”
“那你去卧室等我。我去准备一下。”
顾温晚跑去厨房 , 拿出一包铁观音,又拿了热水壶烧开水 , 泡茶之后又把茶水晾到微微有些烫手 , 便像小二似的 , 把白毛巾往肩膀上一搭,蹬蹬蹬的上楼了。
陆司爵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陆安远这次是在玩真的,已经有几家银行拒绝了他们新项目的融资计划,他这几天四处奔波 , 得到的全都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这次要做的地产项目是老城新建 , 规模巨大,需要几百亿的资金,陆氏的流动资金勉强可以支付 , 但是如果全都压到了这个项目上 , 别的项目运转便会出现严重问题。
满脑子愁绪 , 忽然眼睛上温温热热被覆上了一块暖暖软软的毛巾,真的舒服了很多,鼻尖萦绕的是铁观音的清香,更叫人神经松弛。
他不知不觉,就这样睡了过去。
顾温晚不忍心打扰他,就在旁边勤勤恳恳的给他换毛巾,直到自己也乏了,靠着他睡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觉得有人在亲她。熟悉的味道让她安心 , 并不去管他。她还没睡醒。
柔软的唇瓣从她的眉间蜿蜒而下,温热的大手则从她的睡衣下摆攀延而上。
他鼻尖呼出的热气、热烈而温柔的亲吻触碰 , 让他所到之处都能带出异样的酥痒。
她不自觉的抱住了他的脖子,轻轻“嗯”了起来。
声音娇软、妖媚 ,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勾人。
陆司爵的节奏便快了起来 , 她只觉得整个人像要被燃烧掉 , 体温骤然升高,大脑无法思考,只知道随着他的动作被迫做出各种不由自主的反应。
他魅惑的声音响在耳边,带着极度的克制,“想要吗?”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 , 拼命的点头 , 双手双脚挂在他的身上,贴的越发的紧。
他便不再克制……
这一夜,那么漫长。
这一夜 , 又是那么短暂。
顾温晚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 还是真的 , 她只知道她像一只小船,在惊涛骇浪里忽上忽下。
他让她体验了从未有过的刺激,也体验了从未有过的欢愉。
那种感觉让她醉生梦死,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清晨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身边是熟睡的陆司爵。
他半截胸膛都露在外面,蜜糖色的肌肤,健壮而又可口,她忍不住凑了过去 , 轻轻的亲了一下。
他却立刻就把自投罗网的她锁在了怀里,睁开眼睛 , 餍足的道:“小东西,又想要了吗?”
她把头埋在被窝里,嘟嘟囔囔 , 小拳拳锤他胸口 , “大坏蛋 , 大骗子,你骗我。”
他大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根本就没问题。”经过昨晚,顾温晚已经确定某人的病是装的,因为没有哪个男科的病人会那么强……
“我跟你说过啊。”他从被窝里把她捞出来,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 认真的说 , “是你治好了我,所以,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他的目光灼灼 , 顾温晚满面娇羞 , “我才不要。”
她打算下床 , 却被他抓了回来,按倒,开始了新一轮的掠夺。
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腿和腰又酸的要命,试图逃跑,“你不是每天早上都要运动吗?到点了……唔……我们晚上再……唔唔……”
她话都没有说完,就被他连唇带音都裹入腹中,他的声音因为欲望变得有些沙哑,“运动?现在不就是在运动吗?”
顾温晚很快就被挑逗得说不出话来,被某人酱酱酿酿,酿酿酱酱……弄得完全下不来床……而吃饱后的某人则神清气爽 , 抱着她去洗了澡,又抱她回到床上。
“你再睡会吧 , 等下我叫人送早餐来给你。”
“不要!”顾温晚拼命摇头,“我待会自己起来。”她可不要被人看见这屋子里这么乱,这么令人遐想……
陆司爵说:“行 , 那你不要勉强 , 实在起不来就找人帮忙。”他在她的额头轻轻印上一吻 , “我去公司了。”
“嗯。”
陆司爵走了以后,顾温晚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被子里床单上枕头上都还有他身上残留的味道,真真好闻 , 她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醒来之后 , 就发现已经十二点了。
顾温晚忙爬起来,换了干净的衣裳,又亲自去换脏了的床单。
掀开被子之后 , 又皱起了眉头。
传说中不是第一次都会落红吗?为什么她没有?昨晚刚开始她明明痛得撕心裂肺,怎么会这样?陆司爵会不会介意?
转念一想 , 又觉得可笑 , 她明明是个医生,人体构造的知识都储藏在脑海里,可是碰到自身的情况,却还是经验主义。
落红本来就是差异性现象,有人会有,有人没有,她竟然会在意这个,真是个白痴。
她扯下床单,铺好新的 , 然后拿了床单去洗。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洗衣房,负责洗衣服的女佣看见她就要接她手上的东西。
顾温晚忙说:“不用不用,我想试试这些洗衣机怎么玩?”
女佣也不多说什么 , 指导她怎么操作机器,然后就默默的隐身了。
顾温晚看着这个比她和宁洛洛住的房子还要大的洗衣房 , 心里默默感慨 , 怪不得宁洛洛说她好命 , 她跟陆司爵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现在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他会像他说的那样一直爱他吗?会像他说的那样至死不渝吗?
她望着转动的洗衣机,出神的想了很久。
最后被手机铃声打断了思绪,是叶萌萌打来的。
“你们科室的人问我你是不是要辞职当少奶奶了,怎么开始旷工了?”儿科的胡主任自己不好问 , 所以特意找叶萌萌打听 , 原话并不是这样说的,叶萌萌为了刺激顾温晚才说的很难听,“顾温晚 , 你是不是真的不干了?是不是就打算当陆司爵家里的米虫 , 成天只消耗不产出了?如果是的话 , 那我帮你打辞职信吧。”
“我哪有说不干!今天睡过头了!迟到而已!我马上过去!”
顾温晚捶了捶自己的脑袋,骂自己真猪,怎么连上班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她赶紧拎了包就往医院赶,赶到之后先跟胡主任认错,胡主任也没多说什么,派她去了门诊。
最近正是盛夏,很多家庭都在开空调,所以小朋友得感冒的很多。
整个门诊都是在打点滴瓶的小孩,顾温晚忙完门诊 , 便带着零食糖果去帮护士抚慰那些哇哇哭的小孩们。
看着这些肉肉团团粉嫩嫩的小孩子们,脑海里又在浮想联翩 , 不知道她和陆司爵将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呢?
她蹲在地上,哄着那个刚一岁的小朋友。
却突然有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 是譬如冰川的冷漠 , “有孩子了,就去打掉!”
是陆司爵的声音 , 可是他明明从未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是怎么回事?是她大脑里的潜意识在告诉她不要奢望吗?是她的内心在警告她不要对陆司爵过分投入吗?
为什么会有这样真实这样冷酷的声音存在在脑海里?
她拼命去想,头却越来越疼,越来越疼,最后 , 人事不知。
醒来的时候就听见脑科的医生说:“顾医生 , 你脑袋里曾经因为猛烈撞击产生了血块压迫了神经,导致部分失忆,现在这个血块有自融的迹象 , 恭喜你 , 你的记忆可能可以慢慢恢复了。”
“血块?我不是因为严重脑膜炎治疗导致的后遗症才失忆的吗?”
刚刚到病房外面的陆司爵听到这句话,脚步骤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