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什么样子?”
“宽脸,厚唇,微笑时脸部肌肉会很紧绷!”
“他的肩膀有多宽?”
“43。。。”
“他有携带什么饰物?”
我不由自主的回答一些奇怪的问题 , 一开始我能清晰的回答这些问题 , 可是,当我越来越清醒的时候 , 这些问题反而让我开始结巴,我甚至不能回答任何字出来。
我快速的眨眼睛 , 像是即将要浮出水面一样 , 那一刻缺氧的急迫感 , 让我猛然大口吸气 , 我快速的睁开眼睛,慌张的坐起来,可是手却被铐在了床上。
我看着周围的环境 , 是在医院里 , 房间里站着几个警察 , 有杜冲 , 柴晴,还有蔡宏立,他们都在。
我说:“追啊,追啊,他刚走!”
我的记忆还停留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可是当我看到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时候,我就躺下来了。
柴晴说:“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十小时十八分钟。”
我深吸一口气,我问:“那么他呢?”
杜冲说:“我们在现场只发现了你,根本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我们也把整个大楼进行封锁搜查,可是根本没有找到任何人 , 我们要调集了监控,没有找到可疑的人 , 从大楼封锁之后 , 也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离开。”
我说:“你的脸只是大,里面没有装脑子 , 他没有离开,肯定就在大楼里面。”
杜冲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 两边颧骨上肥厚的肉 , 不满地的堆起来 , 可是他没有反驳什么。
柴晴说:“根据你的回答 , 我基本可以确定,犯罪嫌人1。74米,肩宽43厘米 , 脸部有做微整形 , 年龄大概在三十六岁至四十岁之间。”
我说:“我什么时候回答的?我昏迷的时候说的话可以确定吗?”
柴晴说:“你被注射了大量的镇静剂 , 在这个时候 , 你的大脑是没有办法进行撒谎的,因为撒谎是一种比较高级、复杂的脑部活动,被注射药物后,人脑被”麻痹“,说谎能力会下降,而且,有问就有答,不会保持沉默。”
我皱起了眉头,原来镇静剂还有这种功效。
蔡宏立问:“你为什么会到保利中心的纹身店?”
我抬起手 , 所有人都看着我的手臂,他们脸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 我说:“之前我没有被他们接纳 , 只有被纹身的人才是他们的成员。”
杜冲说:“呵,这就是你们的卧底 , 他能活着,靠的真是信仰啊 , 直到这个时候 , 他才发现自己以前没有被接纳 , 菜头 , 取消吧,别让兄弟们白白送死。”
我听着杜冲的话就很不爽,我瞪着他 , 我说:“你能爬回今天的位置也是靠我。”
杜冲脸色很难看 , 他抓着我的衣领 , 说:“注意你的语气与态度 , 我们是抓毒贩的,不是为了某个位置。”
他说完就重重的将我按在床上,对于我的不客气,柴晴跟蔡宏立也没有帮我,因为他们知道,跟杜冲这种莽夫没什么好计较的。
蔡宏立问我:“我需要知道具体的前因后果。”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我说:“他知道了邵美华没有死,所以想要杀掉邵美华 , 他要我动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这个动机才让我加入的 , 而且我们之前的方向似乎错了 , 他不是一个医药公司的医生,而是一个纹身师 , 如果是纹身师的话,他给邵美华绘画的事情就可以对上了 , 可是 , 如果他是纹身师的话 , 又有很多问题对不上了 , 我也有些被搞糊涂了。”
杜冲很不屑地说:“菜头,你想要让我根据他的判断去破案吗?我觉得,你有点拿兄弟的命当儿戏了。”
蔡宏立说:“不想来 , 就走 , 虎贲军我也没有觉得能在案情上能帮什么忙。”
杜冲很疑惑问:“菜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柴晴很不高兴的说:“说你们没脑子 , 只会拿着枪去办案 , 这是个高智商的犯罪案,也许真不适合你们。”
杜冲龇牙咧嘴的,很愤怒,他想要反驳什么,可是最后还是气的一句话没说,硬生生的把自己想要说的话给咽回去了。
蔡宏立问我:“他的身份确实很让人疑惑,邵伯雍可以确定是被杀人灭口的,那么,这个人必定是邵伯雍的学生之一 , 肯定是与医药公司有关,但是现在你又说他是纹身师 , 这个身份出入有些大。”
我问:“那间纹身店是谁的?”
柴晴说:“我们已经调查过了 , 纹身店属于一个当地纹身师的,我们控制之后进行调查 , 他并没有可以,而他的店员也没有可疑 , 所以 , 我们觉得纹身师这个职业并不能给他定性。”
我哽咽了一下 , 看着手臂上的烙印 , 我说:“还有一个细节,他要给小圆圆做手术,他说邵伯雍已经把手术给安排好了。”
听到我的话 , 所有人都很诧异,杜冲很不爽地问我:“你是不是傻?人都死了怎么安排?”
我摇头 , 我说:“不清楚 , 他就是这么说的 , 那个孩子的具体位置我已经找到了,能不能抓住他,那个孩子很重要。”
柴晴说:“我们已经锁定了嫌疑人的身份,男,三十六岁,无业,春苑社区某单元楼住户,家里有一个妻子,智力只有五岁。”
我很愤怒,我问:“他为什么能娶一个智力只有五岁的女人?”
杜冲说:“中国就这样 , 尤其是云南这边,穷啊 , 娶不起老婆的人 , 只能娶那些没有智力的女人,这也不是我们应该关注的事情。”
我愤怒的看着杜冲,我说:“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抬杠?”
蔡宏立伸手打断我们的争吵 , 他说:“我们没有时间了,现在要搞清楚邵伯雍安排了什么 , 虽然他人已经死了 , 可是 , 我们不能低估死人的力量。”
柴晴沉默了很久 , 有些心累地说:“他现在没办法出去了,他是通缉犯,被抓了 , 如果若无其事的放了 , 对他是一种危险行为 , 我们现在能做的事情很少 , 邵伯雍到底安排了什么,没有人知道,我们现在只能紧盯着那个孩子,可是这样很被动。”
杜冲说:“肯定是要来医院的,到时候只要他来,我们虎贲军绝对能抓住他。”
我说:“如果他不来呢?你是不是就没办法了?”
杜冲很不服,可是眨巴了几次眼睛想要说什么,硬是说不出来,他没办法反驳我 , 只能咽了口这口气。
蔡宏立说:“守株待兔从来都是愚蠢的,我们需要想办法 ,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 查到邵伯雍到底安排了什么。”
蔡宏立刚说完,柴晴的对讲机就响了。
“紧急情况 , 紧急情况,嫌疑人邵美华突发子宫大出血 , 重复 , 紧急重复 , 嫌疑人邵美华突然子宫大出血。”
柴晴立马放下所有的文案 , 然后问:“菜头,怎么办?”
蔡宏立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很凝重,他说:“邵美华之前流产过 , 可是医生说情况不是已经稳定下来了吗?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生这种情况?”
柴晴说:“我也怀疑有什么阴谋 , 在这个特殊的事情 , 她突然发生这种情况 , 实在是匪夷所思。”
“紧急情况,病人已经陷入昏迷,请上级指示。。。”
对讲机里面传来警卫焦急的催促声,蔡宏立立马拿起来对讲机,说:“立即进行抢救,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嫌疑人的生命安全,重复,立即进行抢救。”
蔡宏立说完就回头看着杜冲 , 说:“安排虎贲军把整个医院给我包围起来,我不想她出任何问题。”
杜冲说:“这种苦力活就会安排给我们。”
蔡宏立立马愤怒地说:“杜冲同志 , 请你明白你现在的岗位职责 , 如果你忘记了你的本位职责,带着你的虎贲军回保山去。”
杜冲立马严肃起来 , 给蔡宏立敬礼,很害怕地说:“是!”
他说完立马跑出去,我看着蔡宏立严肃的神色 , 他从来没有发这么大的脾气 , 看来杜冲的墨迹 , 真的让他不舒服了。
我眯起眼睛 , 身体还是感觉很软,我说:“所有的事情,我都觉得不对劲。”
蔡宏立说:“我们都知道不对劲 , 他的智商很高 , 我们都知道他有安排 , 而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了 , 我们不得不怀疑,可是,我们现在又没有办法确定他到底做了什么安排,我们只能被动挨打。”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兔子已经动了,是否进行抓捕?”
柴晴拿起来对讲机,神情很紧张,她说:“不要轻举妄动,先跟踪 , 不要打草惊蛇,随时汇报情况。”
柴晴把对讲机放下 , 说:“菜头 , 我们监视的人也动了,所有的事情 , 看来都不对劲。”
蔡宏立愣在原地,整个人都像是入定了似的 , 他在思考 , 我也要思考,为什么这么突然?
我看着时间 , 深夜一点半 , 为什么在深夜发生这么多事情,一切都像是计划好的一样。
对,肯定有计划,可是到底是什么计划呢?
我说:“盯紧邵美华 , 根据重要程度排位 , 邵美华是最能揭露他身份的点 , 他一定是冲着邵美华去的 , 其他的,可能都只是诱饵。”
听到我的话,蔡宏立说:“现在该我们布朗山缉毒大队出马了,把尖刀部队调过来!”
蔡宏立的话很平淡,可是这平淡中带着杀气。
因为我们都清楚。
决战的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