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啊,既然紫霞圣主都提议了,那本小姐就随便写首诗给大家看看吧,不过呢……”
阮朱琪神态安然,丝毫没有惊惶的意思。
不过,比起她的淡定来 , 阮沂源可就是如被放在火灼上的蚂蚁了 , “小七,你……你行吗?”
他暗中扯扯阮朱琪的袖子,想说 , 琴棋书画,你一样也不通,怎么“随便”表演给人看啊?
“大哥,你就不要替着我谦虚了 , 我随便把阮家的文化底蕴表现给他们看看,也让他们开开眼!”
啥?
我替你谦虚?
阮沂源都要哭了 , 七妹啊,你也没喝酒啊 , 怎么就说醉话了呢?老爹给你买来了前朝的古琴,当世的翡翠玉棋,满屋子的书,还有给你请了名师教授你学画画,可你呢?
古琴买了银子买点心吃了,玉棋送给了街上的小乞丐了,说是让人家没钱的时候就去当一颗棋子,那些书在你的肆虐下,囫囵的没有几本,那么著名的绘画大师被你给作践惨了 , 趁人午睡把人家的胡子剪了,还把人家的白头发给染成了红色的,各种作啊,这一切你都忘记了吗?
阮沂源几乎都要呐喊了,七妹啊,你确定是想给他们开眼,而不是让阮家丢脸?
“大哥,你不相信小七 , 小七伤心了,小七要回去找家长……”
阮朱琪看着阮沂源那痛苦的表情 , 其实是想笑的,但想想 , 这种情况下,她若笑了,更会被阮沂源当成是疯子 , 所以 , 把用烂了的招数使出来了,嘟嘴、绷脸、咬牙、切齿 , 最后还气呼呼的一跺脚,转身就要走!
“小七,大哥没说别的啊!大哥的意思是,杀猪何须宰牛刀,你是阮家的才女,随便做首诗这种小事儿,大哥我就代替你了!”
“阮大公子,这样似乎不好吧?太后她老人家想看的可是阮七小姐的才艺,你这样推三阻四的,有失礼道吧?”
紫霞又说话了,这次美丽的脸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闫千傲的脸色暗了一暗,执酒杯的手手背上青筋暴突。
“紫霞圣主如此看好小七,小七自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阮朱琪说着 , 就站起来,一边做沉思神情,一边缓步走到宴会正中央。
“丹青,我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等着小七!”
阮沂源忽然就觉得肚子疼。
“大公子,夫人和老爷是让您保护小姐的啊!您走了,万一她被人笑话了,那怎么办啊?”
丹青眼巴巴地看着阮沂源 , 说道。
可是……
阮沂源能说 , 我留在这里也是丢人啊,小七那里会作诗啊?
“好,我留在这里!”
横竖是一刀,有些事儿躲是躲不掉的!
阮沂源冷峻的眸子看去紫霞圣主那里,今天的事儿就是这个女人挑起来的 , 她摆明是在算计小七,若是等下小七作诗被嘲笑了,他一定第一个不放过紫霞圣主!
闫千傲转过头来,淡淡的一句 , “大哥 , 小七七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我们要相信她能做出举座震惊的佳作来!”
举座震惊就对了,佳作?阮沂源捂脸悲怆 , 不要问我,我不知道啊!
阮沂源的脸色寒了寒,冷沉地对闫千傲说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这话遨太子知道吧?阮家小七从来不会受任何委屈,我们不容她受委屈,也容不下别人给她委屈受,所以,请管好你的嘴 , 不要再胡言乱语地害小七,小七和阮家都不会和你有什么牵扯!”
这话说的算是再明白不过了。
不是你闫千傲惹得情债,至于连累我家小七被你的什么圣主折腾吗?
闫千傲的脸色微微暗了暗。
“阮大公子,本太子自会处理好一切!”
哼!
阮沂源冷哼了一声,旋即转身看着自家妹子,再懒得理会闫千傲了。
“遨,你说等下阮七小姐会不会做出流芳百世的诗句来啊?”
看着阮朱琪在那边一边沉思,一边款步走着的样子,紫霞的脸上一片笑意。
小贱人,想不出来了吧?
还想在本圣主面前装淑女,你配吗?
闫千傲没有说话,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冷厉 , 却让紫霞闭了嘴 , 笑意也渐渐地凝住了。
“太后,小七想到一个绝妙的诗句了 , 不过,在作诗之前,小七还有一个要求,不知道太后您能不能答应小七啊?”
阮朱琪忽然抬起头 , 肤如凝雪 , 唇红齿白,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忽闪着一种让人惊叹的透澈。
“好 , 你说,什么要求!”
高太后温和着笑着,说,“行,只要你的要求不是让哀家学个什么狗叫猫叫什么的,哀家就都答应!”
呃?
高太后这是做好了最差的准备了吗?
学狗叫猫叫,这也太离谱了吧?
“呵呵,太后,小七怎么敢让太后您做那些啊!小七只是觉得今日和紫霞圣主相见恨晚,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就好像是小七的姐姐,所以呢,小七想在诗句做完之后和紫霞圣主比赛一下爬树……谁赢了呢,谁就向对方要一样东西……可是要当场立刻就给的哦!”
哼 , 紫霞,一直都是你在牵着本小姐的鼻子走,这次本小姐也让你尝尝被人愚弄的滋味!
“这个吗?”
高太后有些犹豫地望向紫霞,紫霞虽然是她的干女儿,但缥缈峰那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逍遥派的紫霞圣主那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同时与周边几国都相连的缥缈峰 , 一向都是兵家要地 , 但不管是哪一国对别过开战,都不会惊扰缥缈峰的人,因为谁都知道逍遥派不好惹!
“怎么紫霞圣主这是在怕什么吗?”
阮朱琪轻轻巧巧地又将之前紫霞说的话又还给了她。
“好啊 , 阮七小姐说的还真是对,本圣主也觉得和你相见恨晚,真需要好好地相处相处呢!”
紫霞圣主的眼底悄然掠过一抹冷厉。
小贱人,爬树?亏你想得出来,你当本圣主的功夫都是用来看的吗?
“好,那小七就开始作诗了哦!”
早有人把纸笔都放在了一张案几上 , 研磨的是丹青 , 她忐忑不安地看着阮朱琪,低声道 , “小姐,若不然您说,奴婢给您写吧?”
七小姐的字写的和狗爬似的,若是写出来,还不明摆着是被人笑话吗?
“不用!”
阮朱琪冷然一句,随后拿起了笔,刷刷几笔,而后雪白的宣纸上就出现了两行字……
“小姐,一首诗怎么也该是四句啊?您写两句,少了啊?”
丹青都要愁哭了。自家小姐连一首诗到底几句都弄不清楚,怎么会作诗啊?
“太后,我已经写下了第一句和第三句诗,能不能请紫霞圣主帮着给念一念,然后如果在座的各位能写出这首诗的第二句和第四句 , 那我自认输了,愿意承担任何惩罚!”
阮朱琪说着,就放下了笔。
呀,小姐的字迹怎么变得如此清秀飘逸呢?
一边的丹青看着那宣纸上的字就有些吃惊了,但当她看清楚那两句诗写的是什么时,惊愕得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姐,这种诗句也好拿给别人来读吗?
天啊,给我找个地缝,让我先钻进去吧?
“太后,紫霞愿意帮阮七小姐读诗!”
紫霞圣主站起来,随后走到了那个案几的旁边 , 眼睛扫了一下那宣纸上的两行字 , 顿时表情呆滞,嘴唇颤抖 , “太……太后,能不能请别人来读这两句诗句啊,紫霞对太后的心一想都是尊重和敬仰的,实在是不能读这种……诗句啊!”
如果这两句话也算得上是诗句的话?!
呃?
怎么了?
阮七小姐到底写了两句怎样惊世骇俗的诗句,怎么把那么淡定自若的紫霞圣主都给吓到了?
参加宴会的人个个都是你看我 , 我看你,一头雾水!
“紫霞 , 你念吧。”
高太后催促着。
“可是,太后 , 皇上,要是紫霞念了,请您们不要怪责紫霞!”
这样的诗句念出去,不把皇上和太后的鼻子气歪了就算是好事儿了。
紫霞表示很无语。
“哀家和皇上都不会怪你的!”
对于紫霞的这种犹犹豫豫,高太后有些不解了,就算是阮朱琪写的不好,那也是她的问题,关念诗句的人什么事儿呢?
“紫霞圣主,你该不是不识字吧?”
阮朱琪一句话直接就把紫霞给气得无语了。
我不识字?
我就是因为识字才这样为难的好不好?你不会作诗你就别做,做这样前言不搭后语,还会激怒皇帝太后的诗句做什么啊?
没办法,紫霞只好硬着头皮,在皇上和太后期待的目光中开始读诗句 , “这首诗的题目是,送给太后老佛爷!诗第一句是,这个女人不是人,第三句是养个儿子去做贼……”
啊?
这……这也是诗句?摆明了是骂人的啊!
说高太后不是人,骂皇帝是贼,这个……这个事情太让人惊骇了。
阮沂源的脸色也变了,心说 , 七妹啊,你是嫌弃我们阮家的麻烦太少了吗?
“皇上 , 阮七小姐竟做出如此诗句来,她摆明了是在侮辱我主上 , 请皇上下令马上将这个口不择言的女人给抓起来,我东岭国虽然是小国,但也绝对不会容人侮辱我主上!”
东岭国一干的大臣们都站出来了,个个义愤填膺地要东皇惩治阮朱琪。
阮朱琪的嘴角荡开一抹笑意 , “诸位 , 今日若是你们谁能将这首诗给续写完毕,本小姐就任凭你们惩处 , 别说是抓起来了,就是要杀要剐也由了你们!”
这种诗句谁人敢续写啊?
弄不好这掉脑袋可就是分分钟的事儿了?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了。
“七小姐,你这诗句也太考验大家的智慧了,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要怎样填写吧?”
骆颠的嘴角掠过冷笑,这个贱女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等下她若是能填写完毕,她这条贱命就算是保住了,不然,我定然让你死在这里!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