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假公济私是什么？”
苏小爱每次听到凌尘说她是他的女人的时候，总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凌尘熄火 , 不过他没有马上拔掉钥匙 , 而是意味深长地转头幽幽看着苏小爱 , 说道：“我即是公也是私，你说我假什么？”
“噫！”被噎了个正着，苏小爱瞪大着双眼 , 突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凌尘的确占据了她的全部 , 硬要说的话，在公事上 , 苏小爱被凌尘支配得还比较少。
“没话说了？”凌尘继续靠近苏小爱，他的头微微向她的后颈凑，轻轻地嗅了一下。
苏小爱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她想躲，却被凌尘嘲笑了：“这么敏感？”
“敏感个头！”苏小爱红了红脸 , 目光撇向别处。
“每次你离我一定距离我就知道是你，知道为什么吗？”在苏小爱耳边轻轻问了这么一句 , 凌尘的视线顺着她优雅的脖颈线一路往下 , 止于若隐若现的锁骨处。
苏小爱闪烁着眼睛，仿佛能感觉到凌尘的视线一般，她浑身的肌肉都紧了紧：“我怎么知道，也许你是狗鼻子。”
“哈！”被苏小爱逗笑，凌尘今天的心情不错，“女人的体香后颈处是最浓郁的，你的气味很特别，越兴奋，便越明显 , 就像现在一样。”
“……”苏小爱冷不丁起了一个寒战，凌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近乎惶恐地转头看向凌尘，却没料到凌尘没有做出一般人会有的下意识的避让动作。
“哗啦啦……”餐厅门口的壁挂式喷泉适时喷涌 , 散开的水花跳在透明的玻璃雨挡上 , 粼粼的水光摇曳生辉 , 投射在一大片扇形的范围内。
凌尘的车就沐浴在这光影波动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的云层将身后的太阳露了出来 , 挡风玻璃外闪着太阳的金光 , 星星点点落下水滴的投影，映在车内贴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
被光晃了眼 , 苏小爱微微眯起眼睛，但她马上意识到，她不小心亲了凌尘一口。
距离太近，她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 说是一次事故也不为过。
想脱离，苏小爱的唇刚离开凌尘的 , 却被凌尘单手抱住脑袋 , 一下给重新按了回去。
“唔！唔唔……”
蹿入口中的火热如同这世界上最高的温度，能够融化任何东西。
喷泉的持续时间是十分钟，车内亲吻的两人直到车窗上的所有流光都退尽，才微喘着气分开。
凌尘还抱着苏小爱的头，他轻轻抵住她的额头，难得乱了一些呼吸说道：“我喜欢你主动一点。”
苏小爱听到这句话，立马炸了，挣扎着要逃离凌尘的控制。
凌尘扬起嘴角，没让苏小爱得逞 , 而是补了一句：“苏小爱，这两年的时间 , 我不会让你后悔成为我的女人。”
说完 , 凌尘又在苏小爱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 而后便抽出车钥匙，当先下了车。
苏小爱则怔住了 ,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着 , 聒噪得想逃离胸腔的束缚。
但在这份悸动里，苏小爱却莫名心里有些空。
凌尘是第一次和她明确地提到“两年”这个时限 , 此前他甚至都没怎么提过契约，好几次都是她自己提的。
凌尘似乎一直都在刻意弱化交易这件事，反倒是苏小爱自己一次又一次提起。
但现在，凌尘忽然提了一次 , 苏小爱骤然心里不太好受。
就仿佛，凌尘的耐心已经全部用光 , 他现在又重新回到了交易的立场上了一般。
苏小爱有些乱 , 差一点又要钻牛角尖的时候，迟迟不见她下车的凌尘敲了敲她旁边的车窗，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和凌尘对视了一眼，但马上移开视线。
捋了捋鬓边的碎发，苏小爱轻轻吐出一口气才下车。
耀眼的阳光晃了一下她的眼，苏小爱才看清站在她面前的凌尘。
对方正看着她，没有特别的表情，但可以从凌尘眼里看出他真的是在看她。
凌尘看人只分两种眼神，一种是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轻蔑 , 一种是将对方看在眼里的认真。
后者往往具有某种魔力，如同黑洞 , 对视太久就会将人吸进去 , 连骨头都不吐。
苏小爱本想问点什么 , 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大概，是她不想破坏此时难得的和谐氛围吧。
凌尘背过身往里走去的时候 , 苏小爱有一瞬间恍惚了一下 , 因为她看到凌尘的身影模糊了。
但眨眨眼再去看，一切如常。
这顿饭 , 吃了快两个小时，凌尘真的充当起一个“监督员”，他看着苏小爱都吃下去，才允许她放下刀叉。
下午 , 凌尘带着苏小爱去签合同，这是苏小爱第二次和凌尘出公差。
这一次 , 苏小爱更加轻松 , 一句话都不用说，只需要看着凌尘如何轻松摆平他人。
工作状态的凌尘，苏小爱也不是没见过。
但多半是开会的时候，和在外面面对面和他人谈生意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苏小爱的目光无法离开凌尘，看到他收放自如的谈吐，恰到好处的擀旋，以及一针见血的判断，无一不刷新着凌尘在苏小爱脑中的印象。
每到这时候，苏小爱就会越发意识到一个问题 , 她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凌尘这个人。
尽管离得很近，但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任何一方想向对方伸出手 , 都会被残忍打回。
如凌尘所料 , 整个过程都很顺利 , 所以完成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小时 , 两人已经重新回到车上。
苏小爱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抿了抿嘴 ,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记起上次凌尘踩中她底线的那句话 , 此时的她似乎倏然明白了些什么。
“上次，你说和你结婚，就要我放弃画漫画。那么，是要让我像今天这样站在你身边，当……做一个好看的花瓶吗？”
“你能参悟 , 真是不容易。”凌尘没怎么放在心上，权当是玩笑话。
他发动车子 , 没说要去哪儿 , 便直接开了出去。
身体往前微微一倾，苏小爱的表情可一点不像是开玩笑。
她盯着凌尘好几秒，才转回头。
凌尘已经算间接支持苏小爱的事业，她再这么问，确实有些“无聊”，但苏小爱就是在意。
一开始，和凌家接触不多的时候，苏小爱权当这场会历时两年的交易，只是走个必要的过场罢了。
但在那天被凌哉找上门的时候 , 她才发现，她将所有的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或者说 , 她才忽然意识到 , 凌尘的生活远超她的想象 , 他所面对的人和事，似乎处处都潜藏着危机。
“花瓶固然好看 , 但太容易碎。苏小爱 , 我倒希望你是钢铁做的，这样我就不用分精力在你身上。”车开到半途 , 凌尘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
苏小爱狐疑地瞄了凌尘一眼，今天的他似乎特别坦诚，什么话都说。
“我本来就不需要你多花精力。”苏小爱并没有很好地领会凌尘话里的意思，她以为凌尘是在说 , 她会给他添麻烦，比如说滕刚的事情。
“是就好了。”
凌尘几不可闻地喃喃一声 , 苏小爱没听清楚 , 便问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凌尘没再说什么，他开车将苏小爱送到白礼的工作室，和苏小爱说晚餐会来接她，而后就走了。
与此同时，苏小爱接到了通知，她的作品通过了初审，成功进入下一阶段。
白礼看到苏小爱的时候，又气又恼又心疼，同时又很为她高兴。
不过他没有细问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 而是帮助苏小爱开线稿的头。
专注的两人谁也没注意到，工作室成排的隐形防盗窗外面 , 有一个光点已经存在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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