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深度检查结果我看了 , 脑震荡的影响是有 , 所幸的是不需要做手术。”
许缜 , 也就是那位喜欢调戏凌尘的伪凌家人，他此时头发好好扎起 , 手上拿着一份写满各种专业术语的分析报告。
银色的镜框很衬他略显苍白的肤色 ,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骨架大，身材足够挺拔 , 乍一看可能会被误认为妹子。
毕竟，即使是妹子，也少有他那头飘逸顺滑的黑发。
“预计什么时候能醒？”凌霄微皱着眉，凌廷墨的状态他挺担心的。
凌尘结婚那天 , 凌霄看到的还是清醒状态的凌廷墨，尽管他一句话没说 , 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倒下了。
但就是那一眼 , 让凌霄现在闭上眼睛都还能浮现凌廷墨的眼神。
仿佛是在无声对他说，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他了一样。
已经过去了四天，大部分情报都已收集完毕，凌霄现在只需要做一个整理，剔除掉干扰项，便可以回去向凌老爷子交差。
但最好，是在凌廷墨醒来之后。
“保守估计，两天内。”将病历夹盖上，许缜推了推镜架 , 从探视窗望向被各种仪器和数据线包围着的凌廷墨，“身体各项数据都在慢慢恢复 , 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
“你的意思是 , 近段时间最好静养吗？”凌霄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些。
许缜在凌家这么多年 , 现在是什么节骨眼他当然清楚，但出了这种事 , 谁也不想。
“没错 , 会不会有后遗症以观后效。”许缜点了点头。
凌霄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望着里面昏睡中的凌廷墨，半晌 , 轻声叹息。
“好吧，我知道了。”
东城的冬季虽然已经降临，但临近年前，各行各业都卯足了劲要捞最后一桶金。
刘能所在的办事处 , 自然也是忙碌的。
因为本部正在筹办董事会的重组工作，所以他们这些分散在各地的办事处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 在这种敏感的时段 , 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丢工作，但同时，也是充满机遇的时候。
拿上项目策划案，刘能要去找东城的能源龙头谈一项合作，如果成功，将可以为他的年末绩点增添绚烂的一笔。
就在他刚走出办事处大门的时候，斜侧力忽然走出一个男人。
“刘副经理，我们又见面了。”
脚步猛地一顿，刘能讳莫如深看了对方一眼。
面前这个人 , 那种沉淀俗世的淡定笑意，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上次 , 就是这个人对他说 , 他可以帮助他升职到凌氏总部 , 还说会先送给他一份礼物。
虽然刘能觉得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年轻不少的年轻人纯粹是寻他开心，凌氏的晋升机制有多严格 , 只有像他这种挣扎在其中的人才懂得。
而且最近很忙 , 虽然相隔没几天，但刘能几乎快忘了那件事 , 没想到对方居然再次找上门来。
刘能的表情有些尴尬，他礼貌性地向男子微微颔首，算打招呼：“你好。”
“这么见外可不好，我已经送了一份礼物给你了。”
“什么？”
在对方意味不明的笑意中 , 刘能一头雾水。
如果他没记错，至今为止 , 并没有出现什么值得称为“礼物”的东西或事件。
似乎刘能的疑惑在男子的计算之内 , 他神秘地笑了一下，留下一句“敬请期待”便转身离去。
刘能愣在原地，感觉莫名其妙。
他没放在心上，继续自己的工作。
但今天的工作，顺利得出乎意料，刘能原本以为需要进行至少三场的谈判才能拿下。
没想到对方接过他的名片看了一眼，就一口答应合作。
刘能只觉不可思议，他准备了大量的资料，都已经打算打一场硬仗了。
然而对方轻描淡写便带过原本应该剑拔弩张的谈判过程 , 反而请刘能吃了一顿饭，搞得好像他才是手中握有资源需要被巴结的大户一样。
尽管项目能拿下来刘能非常高兴 , 但他也不傻 , 这种情况显然不正常 , 他忽然想到在办事处门口遇到的那名年轻男子。
心想，难道和他有关系？
但又觉得不可能，毕竟这一个项目涉及到的资金十分庞大 , 不可能因为男子一句话就轻松拿下。
在午宴结束后 , 刘能心里憋着的疑问得不到解答，十分郁闷 , 最后，他还是决定去找对方负责人问清楚。
就在他拉开门要走出去的时候，忽然穿过长长的走道，看到尽头有一抹眼熟的身影。
应该说 , 是两道身影。
其中一道，便是那个让刘能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神秘年轻男子。
他下意识躲进门里 , 偷偷瞄了几眼 , 就赶紧回到门内。
微微瞪大眼睛，刘能莫名兴奋起来。
因为他有预感，他的机会可能终于来了，也许这个突然找他的年轻男子真的能让他的职业生涯有质的飞跃。
虽然，他同时明白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能得到正常努力得不到的东西，肯定也要承担平成强度所达不到的风险。
但是，刘能已经做好了准备。
与其一辈子都在办事处做一个屡屡错失机会的副经理，他宁愿铤而走险。
其实在凌氏的外围办公区 , 有不少人都是持着这样的心理在工作。
原因在于，本部的待遇和外围的待遇相差实在太大。
简单点说 , 光是年终福利这块 , 本部的奖金就抵得上外围工作人员一年的工资。
像刘能这样已经在办事处工作超过十年的员工 , 其实资历只能算是一般，因为还有熬得更久的前辈们。
但凌氏的晋升并不是看工龄 , 而是用成绩说话。
全国各地的办事处多达上前处 , 竞争的激烈程度简直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并不是说优秀就可以，除了足够优秀外 , 还需要祖坟冒青烟的幸运。
刘能显然幸运值比别人低，擦肩而过好几次的机会，已经让他身心俱疲，况且他头上还有一个不作为的正手。
要让东城办事处成为亮点 , 光靠他自己一个人，显然是很难的。
其实刘能一开始并不在东城工作 , 他是从别处的子公司调派过来的。
为什么选择东城 , 原因很简单，因为凌尘在东城。
刘能很聪明，他猜到凌廷墨一定会找机会让凌尘进入凌氏，那作为沟通的桥梁，东城办事处绝对是本部会临幸的一个地方。
事实上，结果也的确如他所料，凌廷墨让他去找了凌尘。
只可惜，这次机会他没把握住，也算是被凌尘坑了一次。
然而第二次 , 他不会轻易松开手，即使要违背职业道德也没关系。
此时在刘能胸腔熊熊燃烧着的烈火 , 仿佛要将这十几年来受到的所有不公和委屈全部燃尽 , 他向往的那个地方，一定要抵达！
午间 , 签下合同，刘能走出对方公司 , 一眼就看到站在街对面的年轻男子正微微笑看着他。
他这次没有犹豫 , 也没有迟疑，大踏步便走过去。
“刘副经理，对我准备的礼物还满意吗？”
男子笑容温和 , 仿佛冬日的暖阳，又如春风一般清淡。
刘能已经相信他有改变他命运的能力，但他还是有话要问。
“你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这个问题，男子失笑：“我说过 ,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 , 而你只需要按我所说的去做就可以。”
“……”微微蹙起眉头 , 刘能心理建设的过程很快，他盯着男子的眼瞳，最后咬了咬牙，“好，告诉我要做什么。”
“……居然真的是他。”陈先河隐在街尾的小巷里，用微型望远镜看着刘能和男子的互动。
他们简短地交谈后便分开，陈先河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了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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